默默(HUE)

迷失在崇高想望的山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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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出】夢醒時分 01~02

雙職英25歲

ALL MIGHT已死

沉重向,結局是he









聽說過嗎?同樣頻率的人,才能夠看見彼此。

 

哪怕是在浩瀚的人流中,孤獨地奔走,那抹視線依舊會精準的捕捉到獨一無二的你。

 

當頻率不在一致,人們就會分離。但是哪一天,又回到了相同的頻率時,人們將會再度相逢。

 


 
 
01
 
 

潮濕又悶熱的七月,所即之處既汗黏又昏沉,視線出現重影,林立的大廈成了晃蕩的海市蜃樓,夏季與他的情緒總是脫不了連繫,他下意識將這一切歸咎成心神不寧的主因,那些難以啟齒的夢成了真實的軌跡,如影隨形。

 

英雄焦凍正處於慣例的值勤時間。

 

他佇立於街道尾端,打量著對街的景色,位於街角的二輪影院還坐落在那裡,上映著過時的片子,不屬於通勤時間的平日,街上人流相對稀少,走過寥寥無幾的行人,陸橋依舊孤零零地立在那兒,景色與十年前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他是隻身一人。

 

上次與其他人來到這裡,已是將近十年前的事了,那股歡鬧的氛圍宛如昨日,渲染了一點在他微彎的嘴角上,餘暉映在臉龐,於瞳孔中泛著光。

 

他的視線落在戲院外的電影看板前,彷彿有個笑得開懷的人正朝著自己揮手,眼底著光。

 
 
 

在轟焦凍結束一天的工作日程後,早早就抵達了信息中標示的地點。

 

他早在三個月前就收到同學會的邀請,出社會後碰頭的機會銳減,因此昔日雄英的同窗好友們幾乎都會撥空前來參與這次的聚會。

 

地點是一家小有名氣的居酒屋,店面座落在鬧區中的小巷子裡,因此店門前的人流減了不少,清靜許多,是忙碌一天下來茶餘飯後的好選擇。

 

由於人數眾多,基本上算是包場了,他選了個位於窗口旁的低調空間,窗外夜色斑斕,看起來頗為雅致,他盤腿坐上塌塌米,隨意點了幾道小菜與酒,等待期間四處打量起周邊,那些熟悉的面孔讓他有了一股錯覺,彷彿他還身在雄英的課堂上,為了應付老師的隨堂小考而發愁。

 

顯然這些並不是轟焦凍真正在意的,服務生端上小菜後,他便一人窩在角落喝起了酒,拿著小酒杯一口一口的啜飲。

 

說他改變,似乎也未變。他還是老樣子,比起處於焦點中心,他更擅於在暗中進行觀察。

 

他的視線穿越過那片熱絡而令他不適的人群,落在了更令他安心的位置。

 

轟焦凍惜字如金,眾所接知,同他寒暄的對象依舊不少。話題多是圍繞在英雄事業上,當年與他有過協同作戰的老友飯田天哉更是自然地坐上了對桌與他閒家話長。

 

世事難以預料,於前幾年的偶然接觸下,他們遠比學生時期更為熟絡,除了偶爾交換一些英雄情報,飯田天哉知曉關於英雄焦凍的事情更是不在少數。

 

「你還沒跟他打過招呼嗎?」

 

飯田天哉刻意壓低聲音湊近他,推了推那副厚重的眼鏡,腦袋前傾,跟隨後者的視線看去,話中的對象指的是誰,不說自明。

 

轟焦凍看著跟前的人不作聲,顯然是默認了,飯田天哉作為知曉當年事件的其中一人,只是送給了他一個感慨的笑容。

 

他倒了點酒在桌面上的空杯裡,舉起酒杯對著寡言的人做了個敬酒的動作,湊進唇邊一飲而盡,他感嘆:

 

「──時光飛逝,也已經過去五年了啊。」 

 
 
 

現場氣氛高漲,多數的人皆放開了,幾個大男人聚在一起熱火朝天地玩起了罰酒遊戲,女生們則是在一旁跟著瞎起鬨,性格沉穩的人則遠遠觀望著,也包括令轟焦凍安心的來源──

 

綠谷出久直起身,氣氛促使他朝聲源的方向看去,他所處的位置恰好與轟焦凍隔著人群,呈現了對角。

 

侷促的人眼神閃爍,他彷彿渴望依歸的旅人,隨著對方的目即之處在人流間游移,晦暗的燈光掩藏了他那隱隱躁動的內心。

 

他們漫無目的地穿梭於人群中,看見了彼此,尋到了同等孤獨的靈魂。

 

那抹視線帶著他飛越,回到了久遠的過去,那名少年屈膝蹲在課桌前,靦腆的仰望他並輕聲喚著他的名。

 

誰也沒有使視線偏失,四周頓時闃寂無聲,當然,周遭的人們並未停止動靜,只是那些聲音都已然成了無足輕重的事物。他想,他也許是為了此刻,才會現身在這裡。等待著綠谷出久來到自己身前。

 

他注視著從遠處而來的人。五年不見,那人抽高了一些,看起來有成熟的味道了,削減了一些他的可愛,其餘的,都與記憶中的他如出一轍。

 

「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嗎?」

 

他看著維持不失禮的距離站在桌旁的綠谷出久,指了指另一頭空蕩蕩的位置,原本在那兒的飯田天哉早已悄無聲息地端走酒杯投靠其他人去了。

 

綠谷出久朝他溫婉一笑,眼裡暖流充盈,於他跟前盤腿而坐。

 

他看著眼前依舊純淨的男人,彷彿不曾受過社會的洗禮,眉眼純真,臉頰紅潤,依舊難以抹去那股稚氣感,不禁微微一笑。他不易醉,神智尚還清晰,但一沾酒就容易臉紅的體質讓他看起來彷彿到了臨界點。

 

「你過得好嗎?」他放下酒杯,接著說,「⋯⋯不見的這幾年,我很想你。」

 

曖昧是混濁不清的酒,足以醉人。只是比起「我依然會夢見你」,他選擇了較為真實的說法。

 

不知道是被話語還是神情牽動,綠谷出久的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晕,瞅著對方。

 

「⋯⋯你喝醉了,轟君。」

 

這個人還是一樣,靦腆溫和,讓人聯想起夏日午後的陽光,舒適的賴上一整個下午也不會感到厭煩。

 

轟焦凍放柔了神情,他杵著腦袋,看著這個許久未見的人。他思念的人。

 

「綠谷,你的臉好紅。」

 

「⋯⋯臉紅的人明明是轟君吧。」

 

轟焦凍忍俊不禁,看著眼前臉色越發赧紅的人率先笑出了聲,後者則是給了他一記嗔怨的眼神。

 

這樣的對話曾有過許許多多,不著邊際的菱角讓他們捕捉到了遺失已久的默契。

 

那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多年前,就像那時候,他們還是昔日夥伴,一同並肩作戰,或者是在雄英度過的那段時日,不管是學習、戰鬥,還是課餘時間,總是膩在一起的時光。

 

「等會兒去走走嗎?」

 

語畢,轟焦凍捏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好。」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綠色眼睛一掃而過,轟焦凍沒有錯過,那僅僅一瞬間在眼裡流淌的翠綠色暗流。

 


 
 
02



「老地方。」 

 

老地方,故人才有的說法。轟焦凍提起領口──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暗號,長年搭檔衍生的習性,即便如今根本沒有需要使用暗號的外在因素。

 

他們曾在一個細雨紛飛的夜晚,在被媒體阻隔的人牆之外,他看見轟焦凍扯著領口用嘴型朝另一頭的自己示意,他就立刻意會對方想傳達的訊息,至此之後,不只是工作,乃至於私下,他們的配合更加相得益彰,默契於無形之間。

 

那些轉瞬而逝的曾經都成為現下令他心跳加速的催化劑,代表著他們確實朝夕共處過的痕跡,難以抹滅。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荒涼的沙岸上,那個當年只屬於綠谷出久與他歐爾麥特的沙灘,在歐爾麥特死後成了只有他們兩人知曉的秘密地點,即使在那時候他們已經斷了聯繫,仍會不約而同地來到這片海域。

 

在這漫長的五年之間,他們卻不曾於此相遇。

 

三年前,歐爾麥特死了,不是死於毀他面目的戰場,而是世人皆猜測得到的病因,器官衰竭虛弱致死。本人心裡早已有了個底,綠谷出久抑是,但在歐爾麥特迎來死亡的那天,綠谷出久仍舊低潮了好長一段時日,那是作為英雄的他,世人所無法看見的面貌。

 

轟焦凍在得知噩耗以後,第一時刻就飛奔到這片沙岸,他知道,這是綠谷出久最難以割捨的一處地方,就如他心中軟濡的部分,他總會將那些脆弱都留在這裡,陽光的一面皆留給世人。

 

他會於深夜坐上堤防望著不遠處的燈塔,看著漆黑的海面上盤旋的光,卻忘了抹乾眼淚。

 

那晚他氣喘噓噓的躺倒在沙灘上,海風冷冽,吹亂他的頭髮,紅白髮絲倉皇的遮蓋住他的視野,周遭很寂靜,幾乎只能聽見浪花撫平沙岸的聲音。

 

那麼那個人的心又該由誰來撫慰?那個只知道承受一切,不懂得倚靠他人的綠谷出久。

 

他掙開雙臂遮蓋住面容,將自己罩進一片黑暗之中,彷彿在深海中徜徉。

 

他想,要是能見到那個人就好了。

 

只需要一個微笑,只要知道那個人還過得好,他就能對一切釋懷。

 
 
 

打斷他回憶的是一雙厚實的手。

 

藻綠色頭髮的男人立於他身前,雙手捧著他的臉,微涼的觸感驅散了酒意,使他舒服地闔上眼。

 

「轟君,你在想什麼?」綠谷出久慢慢收攏手指,「喚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於對方掌心中,他不禁想,他們究竟是什麼呢?

 

夥伴,朋友,知已,抑或是更加撲朔迷離的關係。

 

轟焦凍伸出手,覆於雙頰旁冰涼的手背上,看著對方在他的視線下逐漸窘迫的神情。

 

那幾年未說盡的關係,如今還能成為些什麼呢?

 

在一片漆黑的海浪旁,看不清浪花的影子,天色黝黑,他們交疊彼此的手,感受肌膚相互傳遞的溫度、皮囊底下鼓動著的血液。也許他們都將明白,唯獨在這時候,他們的脈動、呼吸及心跳,都無比真實,不是做為一名守護者,而是做為羈絆的兩個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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